這一次,我勇敢說"不"
[日期:2024-10-29] | 作者:2026屆17班 賴君博 104 次瀏覽 | [字體:大 中 小] |
爺爺病了,他老人家雖算不上老當益壯,但卻是一直健康的。又以為是小病,拾點藥就好。從沒想過,他肺上從哪兒冒出個肉瘤子。
父親說,你也知道得了這病會怎樣。可我就是想不通,這么好的人,怎的就整天躺在病床上——嘴上戴著個罩子,整天吞吐著“有毒”的霧氣。
那天,爺爺把老家房子賣了,化療幾周,又趕著地鐵,乘著公交,到了我這??粗冶凵?,用布纏起來的各種管子,我心里突然沒了滋味。他挪動著消瘦的身體,拍拍我的胸:“可以,都長這么高嘍,跟我比肩了?!?/span>
深夜,輾轉(zhuǎn)反側,緊緊盯著窗外只剩幾顆的星星。我不信神,但這次,我心里祈禱:把爺爺?shù)牟〗o祛了吧,多想看看以前的他。星星閃爍,笑而不語,亦也入睡。以前的爺爺,總是坐在陽臺上的那一把藤椅,泡著我從未都翻找不到的茶,就那樣靜靜等著我回來。一推開門,他就直勾勾望著門的反角。到我跑出來,他把煙掐滅,把我抱進懷里,用他那滿是胡的下巴,碰觸著我的臉蛋。扎得我又癢又疼,卻也是開懷大笑。醒來后,懷念的感覺讓我不想起床,朦膝朧朧的眼睛與念想促使我再夢一場。
之后,我在外婆家住了一夜,早上去看望爺爺。外婆提了一箱牛奶,叫我給爺爺。奶奶讓我上去,我想,也不想——我還是想不通,我想要回以前的爺爺。爺爺在床上已經(jīng)睡著了,奶奶拿出一袋棗子,是爺爺種的,今年剛結果。我說我該走了,奶奶說再看看吧。愣了一會兒,在爺爺身邊坐下。柜頭上攢放著那箱我從來沒找到的茶,只是一種很素的品種,都快過日子了。我把臉貼到爺爺?shù)哪樀埃痈嗔?,更疼了,我切身真實地體會得到。外面陽光扎眼,映射在各種儀器上,唯獨爺爺臉上陰沉。
奶奶回來告訴我,爺爺在那時就醒了,不想嚇了我,便沒眨眼。只是等我離開時,望著孫子的背影徑直向門外走去,默默咽下了幾滴眼淚。還說,化療的藥幾萬,沒敢告訴爺爺。
夜幕降臨,我又躺回床上,還是想著回到過去。為什么我要在意過去?是否太美好?可哪里不美好,哪里不是朽事。只是時間的印記足以把回憶的痕跡給磨平。我想叫星星不再閃爍,我想叫自己不再在意過去。
不要夢了。未來何嘗不是未來的過去。忘不了,就多陪陪還留存的時光吧!
指導教師:謝娟